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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志

情满自溢(3-4)

已有 1679 次阅读2009-9-8 10:04 |个人分类:小说

情满自溢 | 三
发表于 | 8月 16, 2009 | 没有评论

星期天,然后就是星期一。这是地球上永恒的真理,就像每个人到了最后,都他妈的要去死。

早上签了份很难看的合同,要是放在一年前,这生意打死我也不接。操蛋的金融危机。

中午在茶餐厅,吃了份咸蛋三宝饭。走回公司楼下的时,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孩,从斜刺里冲出来,手里拿着一沓传单。她用很快的语速说,先生,这是我们的英语教程,了解一下。

我摆手笑道,谢谢,不用了。


那丫头却不肯罢休,叽里呱啦地说,先生,现在经济危机,正是自我增值的好时机,我们这个课程……

我走快两步,扔下一句说,谢谢,但我真的不需要。

对方仍然不知死活,死缠烂打地跟上来说,我们这个课程,是专门为您这样的高级白领设计的,我们开设了……

我索性停了下来,打断道,小姑娘,我英语很好的,不用学了。不信你听我说,fxxk you,fxxk you very much。

小女孩愣了一下,然后说,操你妈。

我说,谢谢,她老人家也不需要。

她刷一下转身走了。年轻人,火气太大,过两年会好一点的。

刚才面对面说话时,视线都被她的粉刺吸引了,现在看着她的背影,才发现她有一头漂亮的长发。就像叶子薇那样。

突然间,就很想给她打电话。

但是,叶子薇昨晚说,改天会打给我的。这样一来,我方就不宜轻举妄动了。正所谓敌不动,我不动,敌一动,我乱动。

那就打给Cat吧,Cat属于自己人。只不知道她出差回来没。

Cat的声音有点疲倦,她说,邓大官人,又想我了是吧?

我说,姑娘真是冰雪聪明。还在北京?

Cat说,昨晚就回来了。

我惋惜道,还想去机场欢迎你呢。

Cat冷笑说,怎敢劳您大驾。

我诚恳地说,都是属下办事不力,要不,今晚请你吃饭赔罪?

Cat说,吃饭就免了,我今晚已经约了人。十点钟过后,你直接来我家。

我笑道,行啊,今晚你就夹道欢迎我吧。

Cat终于被我逗笑了,骂道,你流氓。

我装傻说,什么流氓,我说啥了?

她不屑地说,装吧你。行了,就这样吧,今晚见。

我放下手机,心想,那盒玩意用完了,不过也不要紧,她家常备着的。

今天反正没什么事,一下班就直奔Cat那。她家楼下有间星巴克,我要了杯咖啡,一件芝士蛋糕,看自己带的小说。

这个小区正好在航线下面,每隔几分钟,就有飞机从头上经过,轰隆隆的。Cat抱怨说吵死了,我倒觉得还好,算不上讨厌。

小说太快看完,我只好翻星巴克里的无聊杂志。等到店里快打烊时,Cat才打电话给我,一听就是喝醉了。

她拉长音调说,喂……亲爱的,你在哪呀?

我说,你楼下的星巴克,你呢?

她结结巴巴地说,我呀,你说我呀,在你家楼下,不,在我自己家楼下。

我从桌旁站起身来,疾步走向她住的那一栋楼。走过转角,一眼就发现了Cat,今晚穿一件白色背心,牛仔裤。此时,她正扶着电灯柱,弯腰,作势要呕。几个过往行人,正放慢脚步,打量这漂亮的女酒鬼。

看样子她是打的回来的,要是由男人送,一定会顺路送到楼上,今晚也就没我什么事了。

我三两步走上前去,扶住她说,Cat,忍住,跟我上楼。

她回过头来,对我一脸媚笑,娇滴滴说,老公,你来救我啦。他们都坏,他们要灌醉我。

我懒得跟她多话,右手揽住她的腰,再把她左手搁在我肩膀上,一二三,齐步走。这婆娘身材真好,穿着平底鞋,都跟我差不多高。

我扶着她进了一楼大堂,保安什么都没问,大概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
电梯里,Cat一直在胡言乱语,什么老公我要,什么再来一打喜力,搞得全电梯的人都盯着我们。我抱歉地笑了一笑,对围观群众解释道,不好意思,我老婆喝醉了。

Cat一听这话,马上不乐意了。她紧紧抓住我的手,大吵大闹,谁说我是你老婆?我明明是你炮……

我赶紧捂住她嘴巴,这白痴。

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,我拖着她走到房间门口,又从她的包里翻出房门钥匙。先把她送进了卫生间,对着马桶干呕一通,什么东西也没有。等我把她扔到床上时,她都快成了一滩烂泥。

在这个时候,正人君子的做法,应该是帮她换上睡衣,然后锁好门离开。可惜,我是个如假包换的小人。

更何况,Cat一直在那里喃喃自语,老公,我要。

你要,我没理由不给你的。

Cat的白色背心很好处理,紧身的牛仔裤就有些难脱了。她的腿很长,笔直,但一年四季的,从没穿过裙子。第一次跟她上床时,我就找到了症结所在。

她的腿上有大面积的疤痕,触目惊心,我猜是被开水烫到的。当然,我只是随便猜猜。每个人到了二十几岁,都会有一些不愿意提起的回忆,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烦,最好还是闭嘴。

如何承受这好奇,答案大概似剃刀锋利。

况且对于我来说,这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。把注意力集中到Cat的上半身,就会觉得她很美,像个天使。

让我惊讶的是,都醉成这个样子了,她竟然还说了一句,关灯。

半夜里我突然惊醒,被楼下的汽车防盗器。

Cat租的是一个单身公寓,整栋楼装修得像酒店,房间里是一个古怪的格局。40多平米的大单间,一个尺寸超大的落地窗,再加上小厕所、小阳台、小厨房各一。站在窗前,极目远眺的话,可以看到一点点海。

我拉开窗帘一角,凌晨三点,梦醒时分。如果早一些的话,会有深夜航班从头上飞过。我喜欢那一种景象,前面是两条光柱,后头拖着轰隆隆的声音,像穿梭在云层里的巴士。

我转身到床头的裤子上摸烟,却把Cat也吵醒了。她坐在床上说,喂,给老娘也来一支。

我们俩站在落地窗前,一起抽烟,一起沉默,像一对情侣什么的。只是光着身子,空调又太冷。

我问,不是说这里太吵,要搬家么?

Cat说,不想搬了。

我说,哦。

Cat却突然说,要不然,我们就凑合着过吧。

我一本正经道,好啊,明早就扯证去。

她把没抽完的烟扔出窗口,黑暗里划出微弱的红光。然后她一把攒住了我,厉声道,正经点,老娘不是说笑的。

我龇牙咧嘴道,贼婆娘,要杀要剐,悉从尊便,却如何拿这些话来吓我?

Cat手上又加重了力度,我刚要喊救命,幸好她松开了。

她说,算了,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。裤子都没穿上,就翻脸不认人。

她咬牙切齿说,邓云来,你这狗日的。

我上下打量着她,忍不住笑了。

其实真不能怪我。不是我嫌弃Cat,她私生活稍微有些不检点,OK,婚后能改就行。说到底,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跟她正好凑一对。

抽烟,酗酒,不会做饭,这些恶习都在其次。问题在于,她不能生育。

Cat亲口跟我说过,她之前打胎的次数太多,已经变成习惯性流产。医生断定,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。

我是家中独子,我们邓家的香火,不能断在我手里。

Cat比我更清楚这点,所以我想,她并非真的打算嫁给我,只是时不时吓唬我一次,觉得好玩。

我把她搂过来,在脸颊上亲了一下。

她抱着我的腰,说,我知道的,就算我能生孩子,你也不会娶我的,对吗?

我笑了笑说,你的酒还没散,我去倒些热水给你喝,好吗?

她却拖着不让我走,继续道,你不会娶我的,我知道。没有男人敢娶我的。这太不公平了,为什么你们男人能花天酒地,我们女人就不行,为什么?

我叹了口气,很忧伤地问,厨房里有刀吧?等会把我那玩意切下来,再给你装上,好吗?反正我当了二十多年男人,都他妈的当腻了。

Cat直勾勾地看着我,十秒钟过后,扑哧一下笑了。

她再一次攒住我,但这次温柔多了。她说,行啊,在你变成太监之前,老娘再消费你一次。

我拍了拍那不存在的袖子,说,喳,领老佛爷懿旨。






情满自溢 | 四
发表于 | 8月 16, 2009 | 没有评论

我终于等到那个电话时,三天已经过去了。我接起电话,从办公室走出阳台。

叶子薇说,嗨,云来。

我说,早啊,子薇。

她问,在上班?不会打扰到你吧?

我哈哈一笑说,当然不会。公司都快倒闭了,我每天来这里静坐,光等着拿遣散费呢。

叶子薇也笑了,她说,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吧,你还是那么搞笑。

我更正道,是八年才对,也够长了,抗日战争都打完了。


叶子薇说,对啊,好久好久了。要不是麦麦跟我说起,我还以为你都结婚啦。

我说,家穷人丑一米四九,哪个姑娘瞎了眼,愿意嫁给我呀。

叶子薇笑着说,肯定是你女朋友太多,挑花了眼。对啦,听麦麦说,你在深圳上班?

我嗯了一声说,对啊,毕业后就留在这了。你呢?难道也在深圳?

叶子薇说,我在广州,不远。这个周末可能要去深圳一趟呢,到时候打电话给你,有时间的话,就一起吃顿饭吧。

我暗喜道,行啊,没问题。

电话说到这里,就应该互相道别,然后圆满结束了。谁料道,她突然又问了一句,云来,我问你哦,麦麦说的那些话,都是真的吗?

我一时想不起来,问,刘麦麦说的什么话?

叶子薇静了一会,犹豫着说,呃,她说你一直在等着我,所以才没有结婚。

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,一直到了脖子根。天知道,我有多少年没脸红过了!

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,过了好一阵子,她轻轻叹了口气道,果然,你是开玩笑的吧。

我心念电转,刘麦麦说的纯属虚构,但是事到如今,与其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,倒不如一咬牙认了。反正,男人老狗,也没什么好丢脸的。

于是,我用力吸了一口气,用尽可能诚恳的语气说,我不希望吓到你,但事实就是这样子的。

电话那边,叶子薇似乎很开心,她甜甜笑了一下说,嘻嘻,好的,我知道了。云来,我们见面再说哦。

我昏头昏脑地说,好的,我等你电话,拜了。

挂了电话,被阳台的风一吹,才发觉耳朵烫得不行。没想到,事隔多年,我还有“害羞”这个功能。

等我冷静下来,转念一想,刘麦麦这个八婆,到底跟叶子薇说了些什么?不行,我要打个电话,问她个究竟。

打了三次才接,她一拿起电话就数落道,干嘛干嘛,死人头,不知道我这业务繁忙吗?

我没好气地说,别忙活了,你那些性病患者,死一个算一个。

刘麦麦奇怪道,怎么啦你,吃错药啦,这么冲。

我问,你都跟叶子薇说啥了?

刘麦麦哈哈笑了起来,原来是这回事呀,怎么了?她打电话给你了?

我不耐烦地说,你别管,你就告诉我,到底跟她说了什么?

刘麦麦想了一会说,我告诉子薇,说你喜欢她,喜欢得快要发狂。

我想起停电的那天晚上,心说不妙。

刘麦麦接着说,我还告诉她,这十年来,你每次打飞机都得叫她名字。

我非常无语。

刘麦麦得寸进尺地说,这些都是你说的呀,忘了?

我终于爆发了,怒斥道,刘麦麦!你缺心眼啊?连开玩笑都听不出?

电话那边咯咯咯笑了,过了一会,她说,死人头,你可真不经逗。放心吧,我又不是脑残,我只是跟叶子薇说,你心里有她。

我收住火气,半信半疑地问,真的?

刘麦麦说,当然是真的。这年头,做好事都被雷劈呀。我说啊,如果你们真的勾搭成奸,得给我媒人钱。

我心里松了一口气,敷衍道,好好好,给你二百五。

刘麦麦不以为意,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,子薇可是当年的校花啊,你赶快跟娶了她,生个漂亮女儿,好给我儿子泡。

我说,我肯定生个儿子,去爆你儿子菊。

刘麦麦又是哈哈大笑,突然想起来似的说,哎呀,患者可要气疯了,我得赶紧回去。死人头,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,把握机会呀!

阳光刺眼,我竟乱了方寸。

深吸一口气,好吧,一段良缘或许就此开始。

既然对方已经发动攻势,那么礼尚往来的,我也该有所回应了。这一天的晚上九点,我准备打个电话给叶子薇。

选择九点这个时间,是有科学根据,并经过大量实践验证的。一般来说,这时候对方已经吃过晚饭,夜生活还没到点,更不用说睡觉了。所以,晚上九点,是勾搭的黄金时间。

我特意选了CD,钢琴曲,再调到合适的音量。有情调,又不会吵。再一把拉开窗户,确保手机信号畅通。

万事俱备,只欠拨通。我深吸一口气,按下号码。

请不要挂机,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,请耐心等候。请不要挂机,您拨打……

人算不如天算,子曰,真他妈操蛋。不过这也正常,美女总是认识很多男人的,这其中难免有一些人,跟我有着同样的勾搭哲学。

我扔掉手机,正准备换一张庸俗的CD,突然之间,电话铃声响了。我如获至宝,抢起来一看,真的是叶子薇打回来的。

我一边按下接听键,一边对自己说,镇定,镇定。

电话那边说,云来,刚才打电话给我?

我笑道,对啊,在忙?

叶子薇说,不忙,自己在家呢。刚才跟一个姐妹在聊八卦。

我沉吟道,八卦我也在行,你跟我聊就行了。

叶子薇不信道,你一个男人,不是吧?

我说,不光八卦,什么太极啊、易经啊,我也略懂一二。

电话那边传来甜甜的笑声,不愧是校花级的人马,简简单单的一笑,都是如此销魂,如此动听。

等她笑完之后,我们就正式进入了勾搭的程序。我们在同一个小镇生活了18年,拥有一大堆共同话题,所以谈话进行得很顺利。

你还记得那个谁吗?去年结婚了,生了对双胞胎呢。某某老师身体还好吧?可不太好,去年脑溢血,差点没抢救回来。哦对了,你们班的那个谁最讨厌了,每天都往我单车篮里扔情信。哈哈哈,那小子……

欢乐的时间过得特别快,不知不觉间,一整张CD都播完了。

叶子薇说,哎呀,聊得我都饿了,都怪你。

我问,要是在老家就好了,请你出来宵夜。在外面久了,还是觉得老家的东西最好吃。

她赞同道,就是说啊,我最想吃牛肉丸汤河粉了,老街口的那一摊。

我笑着说,哈哈,我最怀念地胆头鸡汤,我妈炖的……

叶子薇打断道,云来云来,求求你别再说了,今晚我要饿得睡不着了。哦,对了,差点忘记跟你说,本来周末要去深圳一趟的,可是公司的车又坏了。

我心里不禁有点失望,还以为这星期能见到她,原来是空欢喜一场。

她却说,所以我自己坐火车下去。星期六你忙吗?如果请你到火车站接我,再当一早上司机,会不会很过分呀?

我心头狂跳,按捺不住满腔欢喜,连声说,不忙不忙,不过分不过分,很荣幸很荣幸。

叶子薇说,真的啊?那太好了,我也挺想见你呢。那,明天再跟你定确切的时间,现在先晚安了哦。

挂了电话,我滚上床垫,却没办法入睡。到底怎么回事,是我的心在往上飘,还是地板在往上飘?

人一旦有了期待,时间就过得很慢。

好容易熬到了星期五晚上,又是我们几个的聚餐时间。店还是那家店,人还是那些人,我,小川,南哥,只不过今晚他老婆没来,说是给学生补习去了。

才喝了几杯金威,南哥的情绪就上来了。他把玻璃杯啪一声敲在桌上,故弄玄虚地说,云来,小川,我给你们出道IQ题。

我们早就习惯了他这一套,一边吃菜喝汤,一边敷衍道,好啊好啊。

他用手梳了梳头发,很有台型地问,你们听好了,为什么穿山甲老是在挖洞?

小川说,怕给人抓去吃。

我说,葫芦娃被蛇精抓住了,穿山甲要去救。

南哥的眼神在我们脸上巡视了一阵,确定我们没什么要补充的了,就得意洋洋地笑,嘿嘿,你们都猜不出来。为什么穿山甲老是在挖洞……

他又梳了一下头发,脸一甩,眉头一扬说,因为它在找穿山乙!

我一筷子牛肉差点掉到桌子上,只觉脑后阴风阵阵,鸡皮疙瘩一身。他一向爱讲冷笑话,不过今晚这个,真是冷得过分。

南哥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合,大拍桌子,我和小川面面相觑。不知道该说我们缺乏幽默细菌,还是该说南哥的笑点太低。比这个城市的海拔还低。

一顿饭吃完了,又是南哥埋的单。跟他俩一起出门,我很少有掏腰包的机会。南哥一边剔牙一边说,怎么样,是先去KTV喝酒,还是直接杀上东莞?

我说,今晚就算了,明早还有事呢,去火车站接个人。

小川马上就猜到了,问,叶子薇?

一听这个名字,南哥顿时瞪大了眼睛,什么?叶子薇?校花?你泡上校花了?

我心里乐开了花,其实男人都是虚荣的,就跟女人一样。脸上却装出很无所谓的样子,淡淡地说,吃个饭,叙下旧而已。

南哥一脸的亢奋,靠,云来你行啊。不过她那么漂亮,不可能还没嫁吧?

小川也表达了同样的疑问,他说,去年听人讲起过她,跟一个广州电视台的男主持人拍拖,都快结婚了。

我掏出一支烟说,嘿嘿,你们都说到哪了,老同学见面而已,管她结婚没结婚。不过……

南哥身子前倾,追问道,不过怎样?

我说,不过我问了她,确实没结婚,而且还是空窗期。

南哥靠回椅背上,表情夸张地说,靠!你小子捡了大便宜。早知道,我就不那么早结婚咯。

他又干了一杯啤酒,感慨万分地说,娶老婆,还是得娶老家的女人啊!像小川两公婆那样,多好。

南哥的老婆,小张老师,是哈尔滨过来的美女,有一点俄罗斯血统,高头大马的。两人是通过介绍认识的,第一次见面,南哥就被小张老师的异国风情吸引住了。小张老师对他也挺有好感,两个人迅速确定关系,不到半年就结婚了。

不幸的是,按照南哥的说法,这是他一辈子最错误的选择。生活习惯不同,饮食习惯不同,更糟糕的是小两口打起架来,南哥不是小张老师的对手。

南哥爱玩网络游戏,他总结道,这牛头人女战士很强力呀。

南哥强烈要求明天一起去接叶子薇,我说,那也不是不行,带上你家小张老师,我们刚好两对,也能打打麻将什么的。

南哥沉思良久,最后梳了一下头发,叹道,唉,算了。

今晚既然不能去夜生活,我们也就散会了。在停车场里,小川拍拍我肩膀说,云来。

我回过头去,问,咋了?

他看着我的眼睛说,你真的打算跟叶子薇发展?

我皱起眉头道,嗯?你想说什么?

小川笑了笑说,没什么,你这家伙,别糟蹋了人家。

他钻进了雷克萨斯,隔着车窗挥手道别。看他那样子,一定是知道些什么。

这没什么好奇怪的,一个27岁还没嫁的美女,身边不可能没有故事。再说了,我又不是打算娶她,想那么多干嘛?

回到家,又看了会小说,然后就上床睡觉了。还担心会兴奋得失眠,实际上很快就睡着了。

半夜里,被一阵尖锐的铃声吵醒,我迷迷糊糊地摸起手机,问,谁呀?

一个女人的声音说,是我。

我下意识地问,子薇?

那边静了一会,吐出一个字,Cat。

我打了个哈欠道,哦,Cat。怎么啦?

她说,我在玩扫雷,就快赢了,剩下最后两个方格算不出来,只能碰运气。你觉得哪一个才是雷,上面这个,还是下……

我啪一下挂了电话,顺手关机。这婆娘,疯疯癫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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